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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29

【新竹】戴開成的落語與龍瑛宗的白鬼

這兩個有甚麼交集呢?原來是這段落語使用了龍瑛宗在 1939年發表於台灣日日新報的作品--白鬼。

閱讀龍瑛宗的作品有時候會覺得平鋪直敘沒有起伏,看了這一篇尤其像是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雖然沒有人吃死人這樣驚恐的情節,但是這種人與人之間在晝夜交替之間分辨不出是人是鬼這樣心情起伏之中,有許多值得思考之處,到底對方是甚麼鬼,黑還是白,而多半這個世界是人嚇人居多啊!

參加 龍瑛宗文學館 所舉辦的闇夜活動,特別播放龍瑛宗所挑選的音樂老黑爵(Old Black Joe),是1853 年美國南北戰爭撫慰黑奴的歌曲,這一黑一白的對照,還有具有張力的極短篇,在戴開成的演繹詮釋之下變得更容易貼近。

日本在室町時代有眾人聚集在屋內講鬼故事的傳統,這個活動在夜晚舉辦,分成兩段,一段有點光線,另一段是全黑,看不到表演者的表情,竟然也能感受到故事的內容,讓我聯想到了司馬中原的鬼故事,對於落語師只能在坐在台上這樣受限的環境,透過扇子與手巾就可以千變萬化出眾多的段子,實在佩服。

***

幾年前認識了戴開成(忘了是誰引介的),對於他的語言能力非常驚嘆,以為他在日本待的夠久,今日開車時間跟他一聊,原來這樣神奇的身世,是一般認知大不相同是反過來的,也就是說祖父一家1947來台灣之後,他的父親17歲考上北平的清華大學於是就過去念書,兩岸分隔而不能回來,最後解嚴才終於過來依親。

青田七六剛剛開幕所舉辦的活動,邀請到的就是戴開成,以下就是他的簡介:

戴開成,祖籍雲南鹽津,在天津出生,七歲赴東京,十歲轉居台北。兵役後再赴東京,學習建築。學成返台,先後在規劃公司、建築師事務所工作,參與文化資產保存活化、社區營造、環境保護等活動,並從事中日文口筆譯。現在除設計、翻譯及創作之外,也作為文化案內人,陪有緣的朋友信遊山水,深探村鎮,認識台灣及日本的自然輿人文。

聊著聊著,他說他祖父母與父親來台北之初短暫居住在馬廷英教授的家(也就是今日青田七六),他的父親(1930年出生)說同時有位姊姊也住在此,我想應該是齊邦媛教授吧?

我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戴開成的父親在中國有文化大革命,但知識份子留在台灣也或許被抓去綠島,這樣的成長經驗,從小在天津,後來到日本,又輾轉回台北念書,最後大學又跑到日本完成,這樣多元的環境,也照舊了戴開成多元文化的養成,聊天過程中我覺得語言的翻譯與文化的對照要有很深的敏感度,我簡單的詢問三十年前的"政府官員"這樣的詞作為罵人的用語怎麼翻譯不同語言,他居然一下子就講出一些詞彙。

總之,聽了他落語的表演,我已經變成戴開成的粉絲,在每一個段子結束,有一句值得省思的結尾,雖然在 youtube 有看到許多他的表演,但是,落語還是要聽現場的才有 fu,尤其是在日式有榻榻米的房間才對味。

結束之後,翻開夜流想要看白鬼,赫然發現龍瑛宗的親筆簽名,這又引申出其他的故事了......

2022/07/31

《夜流》

有點詭異,老鼠色的烏雲好像一個惡魔遮蔽了夕陽,雖然如此,仍可以看到柑仔色的晚霞,遠方林口臺地的高樓大廈,近山墨綠的山林一夕間變換成黑色,清楚的寺廟屋頂,乍時蟬鳴聲大作。

《夜流》

在重新看一次龍瑛宗的作品,這篇 1977 年刊登在熊本的雜誌,主人翁杜南遠的家族故事,就是台灣史最重要也最令人揪心的那一段,從清領時期到日治初期,不長的短篇小說,每一個段落都是重要的台灣史,從地理環境的描述,到日本、閩、客、原住民之間的關係,短短的文字竟然埋藏著眾多的秘密。

第一段:

一九一○年代初的一個黃昏,日本殖民地台灣北部一個寒酸的村落,晚霞紅通通而華美。橘色的鱗雲映著夕暉明亮著,但因夕陽的轉移,不知何時變成茜色,一會兒又成為鼠灰色了。在村道的木麻黃上,土磚的矮瓦屋上,夕暮厚重地粘著。

2022/06/26

【新北】讀書會分享龍瑛宗的台北街道

到永和忠孝活動中心的某讀書會分享,先花了半小時講了台北城中的發展,然後一切都要從1911年開始講,不但當年颱風淹水台北城中瞬間變成歐式街道之外,龍瑛宗也是那一年出生。

我以勁風與野草這篇文章,找出 1930 年代剛好是龍瑛宗就學時代的老照片,搭配文字,就我個人的看法跟大家分享,可能跟我寫作的方式很神似,每每重讀龍瑛宗的文字,讓我的感受又加深了一些,而龍瑛宗還加入了小說的情節,這部分咀嚼起來特別有味道。

用 google 翻譯龍瑛宗的自序,我很驚駭用他曾祖父被原住民出草這一段,血淋淋講著他祖先年紀輕輕陳屍荒野成為無頭之人,簡短有力的說明族群之衝突來概括,實在佩服。

很感謝 劉抒苑同學給我機會來讀書會分享,這個題目講了第四次,最後我又加入了最後一段台灣新報被轟炸,希望未來可以找到汽車被炸飛到二樓編輯室的照片。

2022/06/19

【臺北】為什麼要養活病毒?為什麼要做愛?藝旦間酒樓踩點活動

同屆的同學,有源源不絕的人才可以來分享,畢業三十年,人生也進入了另一個境界,這次試辦這樣的分享活動,隨著新冠疫情的熱門,即使是販夫走卒,每一個人都變成了專家。

透過專家的研究,看了很多的分析曲線,內心糾葛了一下,即使科學實驗研究的數字那麼確定了,網路上還是很多事是而非的謠言,或是亂下標題的新聞,從小到大用A片來當成做愛的教材,要如何誠實的面對自己的身體呢?

很感謝來參加的同學是龍月堂經營者的親戚,請大家吃著 1932 年就創立的滋味,原來有歷經1935年城市博覽會的老店,可以那麼的雋永。

今天走讀從歸綏街起頭→江山樓→春風得意樓→花柳科醫院→維特酒家→蓬萊閣與東薈芳舊址,所有一切的關聯都是從大航海時代開始的。

未來病毒會怎麼樣演變呢?

心有七七的藝旦間酒樓踩點活動

很感謝同學先許願說要去看看日本時代的酒家,但其實舊有的建築完全都拆除了,我們去看『江東春蓬』舊址。

要一個小時內踩大稻埕四大旗亭,實在不容易,一開始要走入歸綏街文萌樓,就走錯路了,所以多花了一點時間,不過總算是走了咖啡館、酒家、花柳科醫院,還講完了四家書店,還附送了順天外科醫院與第一唱片行,還講了郭雪湖的南街殷賑。

快走快閃與快講,到了目的地花了七十分鐘總算達成任務。

不過,我覺得我並沒有把大稻埕以前的烏貓與烏狗的文化講出來, 劉抒苑同學傳來了龍瑛宗寫的『黑妞』,搭配劉捷書寫的『大稻埕點畫』,這兩人還是好朋友,所以這兩人書寫的大稻埕可信度相當高,節錄『黑妞』部分如下:

黑妞

冬天的燈影寂寞地投射在濡濕柏油路上,我拖著木嘎啦嘎啦地走著,突然間,我想起了她一定是叫做阿燕的少女。

那兒是本島人街――大稻埕的一角,一片十字路口有點曖昧喫茶館。其艷俗氣的杏頭,有三個十四、五歲女招待站著等待顧客來臨。其中穿上綠色服和白色裙圓臉少女,是我所認識的,我想呼喚她 的名字,但端詳一下,竟是看錯人了。 在世間,面貌相似的人很多哩!不覺苦笑著,就要走過去。 但一味淘氣的少女們,賣弄風情地喊叫起來:「喂!來坐嘛!」 她們的濃粧艷抹,雖在傍晚仍然那么明顯,嘴唇紅得令人不忍,而且有點討厭,但討厭裡又覺得有些憐憫 之情。我不管那些終於走過去了。

......

我想好好研讀馬歇爾,便將他的「經濟學原理」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