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1/08

【奈良】井上靖與台北,《天平之甍》與唐招提寺,鑑真與青苔



井上靖的父親是軍醫,曾經當過台北衛戍病院院長,但井上靖當年並沒有跟隨來台北,反而是待在伊豆山區老家。井上靖的小說《我的母親手記》最近改編成同名電影,談到老年癡呆症的母親。

鑑真和尚從打算渡海到日本,花了十一年第六次才成功成行,到奈良蓋唐招提寺的時候已經失明,唐招提寺全盛時期據說有三千名徒弟。井上靖的作品《天平の甍》就是描述鑑真和尚的旅程。

我喜歡這裡的青苔,會是他眼中的世界嗎?這一切好像沒甚麼關係,但,好像又有很深刻的關係。


從地鐵站出來步行到唐招提寺,日本路邊到處有這種廣告地圖,即使沒有用手機也不容易迷路吧!唐招提寺的字彷彿是新的,雖然不同時間貼上的廣告,但大多使用同一個字形。


在奈良到處可以見到傳統工法的牆,以石塊為基底,上面土角磚,鋪上茅土,下雨很容易就壞了。


進入了唐招提寺的南大門,道路切過去車子開很快,其實相當危險


入門前說明看板,內有好多國寶


南大門的看板『唐招提寺』四字,據說是孝謙女皇仿王羲之書法字所寫


1998年作為「古都奈良的文化財」的組成,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組成有東大寺(正倉院)、興福寺、春日大社、元興寺、藥師寺、唐招提寺、平城宮跡、春日山原始林。


看著每一棟都好像的建築,其實用途大不相同


南大門進入,第一個遇到金堂,有乾漆盧舍那佛坐像、千手觀音、藥師如來佛


中間是鼓樓,右邊是很長的禮堂


回頭看到賣店


講堂,有彌勒如來佛像。地上的碎石子看過去有層次感,但踩在上面沒有層次感


經藏、寶藏(照片:維基百科),此處的寶藏有鑑真從中國帶來的經軸


訶利帝母社,鬼子母


松尾芭蕉句碑



開山堂有鑑真的坐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御影堂在整修,所以搬到這裡面來?(照片:維基百科)


涼亭底下放著寺廟遺跡


御影堂平成大整修說明


御影堂說明看板


御影堂整修中,無法進入


鑑真和尚御廟


兩側的青苔、植物非常夢幻


門票(參拜券)


井上靖《天平之甍》(維基百科)




中國觀點的影片,整修金堂的十年紀錄,這部片的影音不同步

【奈良】志賀直哉旧居與《暗夜行走》



志賀直哉1929年從京都搬來此地,一直居住到 1938年搬遷到東京去,大概住了十年的時間,從二樓的客廳就可以看到若草山,不知道當年是否也有眾多的鹿在此奔跑?

志賀直哉在此完成他最重要的作品《暗夜行走》以及眾多的作品,和風庭院包覆在房子中央,旁邊還有大型洋式的會客室,看起來像是今日的咖啡館,可以看著另一側的庭院。很多窗戶是兩層的設計,外層玻璃,內層為紙門,又有不少多福窗,外表看起來非常傳統和式建築,但是裏頭的裝飾則非常的洋派。

茶屋是志賀親自設計的,白樺派追求自由,所以茶屋並不相傳統的茶屋要低下頭爬進去,這邊的茶屋雖然比一般住宅要矮,但是門口沒有特別的區分。有區分客人或主人的位置是天花板採用不同的木材質。據說這間茶屋是志賀的小朋友與媽媽最喜歡在此生活玩耍的地方,也是招待客人最重要的地方。

日本的大作家都可以住在那麼大的家裡,不知道現在也有這樣的行情呢?

日本時代,總督府經營台灣不容易,曾經有想賣個法國。當年白樺派志賀希望全面改說法語,因為那是最美的語言。但這兩個都沒有實現,不然台灣人會不會更有美感呢?

到了奈良,少了京都的浮誇,萬物想要回到最單純的原始構想,就連1929年的舊居都是這樣的呈現。— 在志賀直哉旧居/奈良学園セミナーハウス(Shiga Naoya Former House) 。


若草山遠處雲霧繚繞,雨剛停實在怡人,還好沒有搭公車才能看到這樣的景象


志賀直哉(1929-1938),1928年開始自行設計整個住家


大門口


說明牌,洋和混和風格,並且非常重視茶屋的設計


奈良學園說明看板,這個木柱的斜橫紋很雅致,台北一些日式家屋也有。


二樓的客間,八疊榻榻米還有床之間、地袋,這是我最喜歡的空間,兩層的窗戶設計。


窗外看出去的庭園


二樓的書齋,當時窗外就可以看到若草山景


二樓的書齋,暗夜行路大多在此完成


一樓的茶室,六疊榻榻米,天花板用竹子,志賀直哉覺得朋友一起來喝茶要舒適,所以不能太小。


這張照片跟這個茶屋變化蠻多的,原本有一個觀音像,被谷崎潤一郎買走


茶室外


洋式的食堂,還有凸窗,我沒有拍到


這間房子少有的多福窗


浴室外的洗手台


台所


居間


子供寢室


子供學習室


白樺派的合照




說明DM非常清楚

【奈良】鷗外之門,短歌五十首,還有腳氣病與征露丸



1918年,森鷗外擔任帝室博物館總長,兼任圖書館館長,帝室博物館包含了東京、京都、奈良這三地的博物館。奈良博物館旁這個石碑就是他官舍門口,後來每一年秋天,森鷗外都會回到奈良正倉院。

森鷗外在留學德國用漢文寫日記,書信往返文字量非常多,甚至在過世後還找出與家人的書信,若在今日寫臉書,應該會是寫太多而被臉書封鎖的人,在奈良期間,就寫了短歌五十首,描述了許多寺廟的節慶,也記錄了奈良的景色。

1893-1899年,擔任陸軍軍醫學校校長期間,曾經陪同北白川宮能久親王來台(1895/5/29-9/22),據研究陸軍士兵換得腳氣病的原因是森鷗外所造成的,他認為腳氣病是因為細菌傳染,而不是因為食物不夠營養,海軍因為在飲食上改善,所以患病者減少,但是來台陸軍25000名士兵居然90%換得腳氣病,二千多人病死。後來日俄戰爭前,森鷗外仍舊認為是細菌傳染,大力推廣『征露丸』,陸軍染上腳氣病者眾,征露丸並沒有改善,反而是後來變成了胃腸良藥。

森鷗外的大兒子森於菟,是他第一任妻子所生,來台灣時把森鷗外的遺物、遺稿全部帶來。1939-1941,1944-45年擔任台北帝國大學醫學部部長,由於戰後不能把森鷗外的遺物全部搬回日本,所以暫時放在朋友家裡。

或許是戰爭期間留下來的仇恨,也或許真的森鷗外毀譽參半,不少評論者是用後來的結果,來評論他所寫的文字,這點我較不能認同。以漢字寫日記,並且留下許多漢詩、短歌,這樣的功勞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