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7/06

水瓶子的大學生活

***1***如何唸書呢

從小到大幾乎都是班上前三名的水瓶子,一考上了T大,就開始自由自在的玩,一年級的基礎課程真的排的滿滿的,從星期一上午一直到星期六的上午。

滿滿的三十九學分,一開始真的很不習慣,厚厚的原文書,光是看完一頁就要一整天了,水瓶子的英文不是很好,大學聯考英文只有十九分,實在太多太厚的枕頭書要啃,到了最後索性不念了,凡正只有期末考,平常也沒有點名,尤其是英文課,慈祥的老外老神父,在前面講些什麼,我實在不清楚。

到了期末考前夕,我真的很辛苦地每日唸書,厚厚的教科書也看完了一次,考完後跑到公佈欄去看成績,晴天水瓶子霹靂的當了十二學分,沒想到一起玩電腦遊戲三國誌的兩個死黨,全部歐趴(all pass),我這時候才真正了解劉備為什麼會失敗了,而從來沒有與學長交流的水瓶子也終於知道這個人的重要性,期末考前一定要固定去請安吃飯要要考古題目的。

到了下學期我改變了自己,每天準時到課堂的第一排座位報到,被當掉的課也不能繼續修下學期的課,空堂變多了,就只好跑去活動中心混社團餵蚊子。

每天念英文背單字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下學期的期末考又來,水瓶子又損失了三個學分,經過了這一年的洗禮,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唸書考試,什麼是獨立思考,以前填鴨背答案再也不適用,要思考要理解才是重點。

時光匆匆過來四年,水瓶子到了畢業前夕還有五個學分沒有補齊,這時候才知道暑修是什麼東西,而最後的這個暑假,竟然是我這兩堂課念的最好的一次,不知道是不是老師可憐我才給我高分的呢?而大學生活算是劃下了一個完美的句點。

***2***腳踏車之戀

水瓶子上了T大之後,終於可以騎著上高中的生日禮物──十二段變速腳踏車去上學了,雖然是有點舊的腳踏車,但是煞車算是同學中最好的一台車了。

第一天快樂的去上課,下課就找不到心愛的車子,沒想到大鎖學長千叮嚀萬叮嚀千萬要小心鎖好,鎖頭要買又大又粗,最好鎖在靠窗旁邊,在教室內就可以盯到,放在陰暗角落千萬不能過夜。

沒有腳踏車的第一個星期的大學生活,背著厚重的背包還真是辛苦,但是好死不死的,有一天,見到我心愛的腳踏車因為變速器落鏈躺在樹旁邊,虛心水瓶子居然像小偷似的四處張望沒有人,才把它牽去改頭換面,變速功能拿掉鏈子重綁,鈴鐺也卸下不再招搖,我買了一個大鎖頭,居然比修車還貴了一倍。

我還刻意讓心愛的車子生鏽,看起來舊舊的,並且謹守大鎖學長的教誨,這台愛車,好歹也跟著我兩年的時光。

一個濕冷的期末考,天空下著毛毛細雨,為了趕下一堂的考試,沒有腳踏車的同學都找有車同學載,於是老實水瓶子載了一個胖子同學,眼看著路口塞車,上課考試的鈴聲又響了起來,我愈踩愈快,連續超了幾台車,沒有鈴鐺也可以輕快的左右閃車,讓我內心燃起了愉快的優越感,這時,沒想到突然我們兩個人飛了出去,滑行可能有十公尺之遠吧!

我爬起來就破口大罵,沒想到胖子同學拿起輪子說:『輪子生鏽歪了』,全身爛泥水瓶子只好拍拍鼻子自認倒楣了,沒想到防止汽車開快車的突起路面,竟然是我與愛車的分離的劊子手。

本來想想壞掉的腳踏車應該沒有人會偷走吧!沒有鎖車子就急急忙忙跑去考試了,考試結束後,我想牽去整修,只剩下一個歪掉的輪子躺在樹的旁邊。

經過了這個教訓後,水瓶子跑到萬華去買了一部古代爺爺騎的鐵馬腳踏車,只花了兩百元,車子很重很大,從啟動加速到最高時速十公里可能要花費二十秒鐘,更加上三十卡路里的熱量,但是路遙之馬力,不但騎的遠還非常的穩固,胖子同學當然再也不敢給我載了,但是,不怕死的抱歉女同學居然常來搭我的便車。

抱歉女同學雖然長的很抱歉,但是只是不會打扮而已,只要去除臉上的痘痘劃上口紅,換掉牛仔褲穿上長裙,我想應該也是美女一個,有一個僑生學長可能慧眼識英雄,窮追不捨,但是抱歉女同學還是喜歡搭我這台穩當的鐵馬。

就在一個陽光普照的懶洋洋午後,豬頭水瓶子載著抱歉女同學去上課,我問:『你學長看到我載妳,會不會不高興啊?』,從此,抱歉女同學就不再來抱歉了。還記得某個體育課跑八百公尺,她就這麼頭也不回的從我的後面跑到終點,而我也只能騎著那部老牛腳踏車獨自回家了。

***3***搞搞社團

回想一個初春沒有陽光的午後,無聊水瓶子正想要如何度過第一個大學生活的春假,走過小小福利社,前面有很多社團辦理營隊活動。

有吉他社的美女拿著吉他伴唱、也有羅浮群穿著童軍服辦理大露營、加上登山社攀岩社,甚至佛學晨曦社家教社也有辦理活動,看得我目不暇給,第一次感受到自由玩樂的大學生活。

害羞水瓶子走到了一個沒有人光顧的攤位,不怎麼美但是熱心的女同學跟我解釋她們要拍MTV才舉辦這個三天兩夜的活動,其實我以前一直喜歡拍拍風景照,攝影也很有興趣,所以就很高興的繳錢參加了活動。

活動當天一大早興奮水瓶子以為至少會有三四十人參加吧!沒想到在校門口集合只到了小貓兩三隻,這時候第一次看到揮汗如雨的胖胖社長忙著搬東西,還打電話到處找人,結果,有六個人要自行前往,校門口總共五個人可以坐公車出發了,裕隆水瓶子這時害羞的說,大家可以坐我開的車去吧!

老實說會去參加這種拍攝MTV活動美女同學也不少,但是都很晚才到活動的地點,由於男孩子不多,苦力水瓶子搬著活動器材,而拍攝故事又不能缺男主角,大家推來推去我只好勉為其難的演起不斷NG的八股音樂故事了。

往後的社團故事就是不斷地辦演講、讀書會、吃飯會、廣告週、編報紙、畫海報......,工友水瓶子幸得幾個好朋友在社團內互相幫忙,充實了不少,如今回想起來,還真是蠻充實的。

而一年一度拍攝MTV自行孤芳自賞的活動,玲瓏水瓶子居然還當了三次男主角,在傅鐘前面接吻,在共同教室被賞耳光,在體育場前面與花痴手牽手,在咖啡館暗譜戀曲,望著大海假裝失戀,騎機車耍帥,醉月湖畔追憶過世的女友......,只是這些愛情故事從來就不會發生在浪漫水瓶子的真實世界裡。

社團到了學弟妹的手上,更是發揚光大,他們透過關係找到KTV導演來拍攝,他們就當起片中一個角落的演員,路人甲乙不斷的出現在KTV的歌聲中,每次我們一起去唱歌的時候,那幾首歌就成為我們必點的歌曲之一。

過了九年,一直到現在,即使出差到了大陸、美國、加拿大的KTV,這些畫面都還看得到呢!

***4***接案子賺錢

大部分的大學生總會去打工賺錢,雖然不能完完全全的自食其力,但是想買什麼東西的時候,就可以自己去買了。

賺錢水瓶子在大二的時候,也開始去找家教來玩玩,但是奇怪的是就是找不到,要不然就是要找外文系、中文系的美女,就是要工學院的帥哥,我這種理學院學生長得一副平凡又考不上大學的臉,每次去應徵就被家長說再聯絡。

好不容易班上有一個漫畫美型男同學介紹一個國中學生給我,我原來以為是他實在約會太多太忙了,所以才不想兼多一點家教,但是上了一次課之後,我才知道什麼是孺子不可教也,我想盡了各種的辦法來教數學,原來他小學的九九乘法表就沒有背好,辛苦了半年之後,當我騎著機車載他到考場以後,我終於脫離他了,等到放榜後沒想到他的父親還打電話來,說還要我繼續指導,昏倒水瓶子只好推說大三的課業忙碌!

想想家教實在是蠻好賺的,漫畫美型男的家教行情是一個小時七百五十元,足足是麥當勞的十倍之多,不然一般也有一小時三百元的行情,班上有一個女同學轉到了中文系去,不知道是不是對中國文學真的有興趣研究,還是家教費比較多,聽說他一個月兼的家教費可以養活一家子人。

另外有同學加入了拉保險的行業,他深深的了解親朋好友的保險是做不長久的,所以一開始鎖定的目標就是中小企業的旅遊保險或是意外險,十年前的保險業並沒有現在那麼制度化,所以看他每日醉醺醺的回到宿舍,一大早還要上課,中午還要拿合約去公司給老闆簽名,問他何苦來哉?應酬同學說他有一個夢想,就是要開安親班,不趁著學生的時候湊足資金,一畢業後馬上就失業了。

沒錢水瓶子心理想想,家教不行、喝酒又比不過別人、炒股票又比不過管理學院的人,功課又沒有好到可以領獎學金,只好去接寫軟體系統的專案了,頭先接了一些芭樂案子,忙了一兩個星期沒日沒夜的寫程式,只收三千五千元,加上後續的維護及教育訓練,實在是划不來,後來學聰明了,簽約的時候要先拿頭期款,然後完成收尾款,之後還要抽取賣出一套的權利金,寫使用手冊也要錢,死要錢水瓶子一年下來也賺了五十萬,只是這些錢都拿來投資買電腦周邊了。

大學最後一年,白癡水瓶子接了一個免費服務的專案,就是接手全校畢業紀念冊的總編輯,說總編輯是蠻好聽的,其實是比做牛做馬還要不如,有人以為高達數百萬元的印刷經費,印刷廠油水一定不少,有機會還可以拿回扣,其實,我們一招標之後,才知道印刷廠是賠錢再做,只是做了一個名字罷了!

因為學生的完稿並非專業美工的作品,印刷師傅要花的功夫要兩倍以上,而且經常還被各系所的班編嫌東嫌西的,三明治水瓶子被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截稿前電話三催四請的才把稿件補齊,終於趕在畢業前夕把紀念冊送到同學的手上,畢業之後的暑假,有一些人就是不來領畢業紀念冊,等無人水瓶子還在社團的辦公室等人來領,這是我接的最累人的專案,去印刷廠拿回二十公斤的原稿的時候還閃到了腰。

這些種種,幸好有一群同學的幫忙,才可以完成一本八公斤比枕頭還大的畢業紀念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