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了老朋友見面聊聊,從1999年認識至今,轉眼過了十五個年頭,第一次在上海見面吃完飯,就跑去按摩,那時的我還在資訊公司上班,在不同的城市寫著程式,當年的上海正在起飛,到處都是工地蓋大樓,就連按摩師傅都充滿了夢想。
或許是工作忙碌,又靠著年輕氣盛,不時的熬夜寫作,在上海冬天辦公椅,居然起個身痛得不得了,於是每天跑去按摩是唯一放鬆的方式,按摩師傅好像和麵糰的揉搓著我的屁股,舒緩著我的筋骨。今日坐在我對面的劇作家咖啡因,我會回想在上海的一個小角落,他努力的燃燒她的智慧,想在上海闖出一片天。
後來她回台灣了,我不認為那是失敗的工作經驗,回台灣後她寫了好多小說,接過各式各樣的兩性專欄,也主持過談話性節目,忙碌的工作與生活方式,有時回想,到底人生是為了甚麼?
如今,我們兩個面對面聊著這樣的過往,突然覺得我們都很幸運,都有機會過著多采多姿的生活,但不相同的是我遇到不適合的工作就閃掉了,而咖啡因來者不拒,總是勇敢地面對所有人接下重任。她已經在劇本界有穩定固定的創作,主要客戶是中國大陸的電視劇劇本,早年在上海的工作經驗,是一個必經的過程,各式各樣的人生旅程,變成了一個個寫作的素材。
我們也討論了目前台灣各行各業的崩壞,九把刀、女王、彎彎背後的社會現狀,我們的產業是被我們自己所毀的,其實怪不得別人,偶像崇拜與這些人的言談舉止畫上了等號。但我想我還是充滿地期望,無論是寫作、導覽,精益求精與社會現況有所呼應的過程總是孤獨的,正猶如我所認識的咖啡因這十五年的歷練,說長又不那麼長,但其中的變化,也是人生的一小圈的循環,不是自己的經驗,不會那麼深刻。
微光咖啡的所有器皿,好像是室內裝潢的一部分,中午的陽光從一旁的公寓隙縫間打入,與室內的黃光交融。我最喜歡的是入口的大書架與門口的咖啡展示桌,大部分的咖啡館會儘量的塞滿座位,讓更多的客人進入,有書有展示櫃,彷彿是一種宣示,黃色的光其實並不微光,而是一種柔和舒緩的心情空間,但透過輕搖滾的電子音樂,讓你我的內心翻攪了一下,表面上心情沒有甚麼影響,但我閱讀了陳鼓應老師所寫的《殷海光最後的話語》,那個年代其實不遠,但卻能認真堅持這樣的活著,不容易。
又想起了咖啡因離開上海前的那個晚上,我到她前男友家裡把行李箱搬出來,然後一起去唱通霄的KTV,我們好像風輕雲淡地講著這樣的十五年,她說看到我比較踏實了,也沒有那麼浮躁,跟老朋友共讀人生這本書的幾個扉頁,不算是甚麼大道理,勇敢的面對,一個字一個字緩緩地讀過,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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