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查有個地方,地名就不用提了,不久前住著一位貴族。他那樣的貴族,矛架上有一支長矛,還有一面皮盾、一匹瘦馬和一隻獵兔狗。
--《唐吉軻德》留下了一句著名的開場白
一直不知道怎麼下手紀錄馬德里這座城市,直到前天剪腳指甲的時候,劃破了一個大膿包,原來前幾天走路時隱隱作痛,就是這個大膿包作怪,擠出了很多白白的膿水,本來不以為意,今天再擠又一大堆,於是我認真的做了消毒的工作。
台北,就好像是一座長膿長到濃的化不掉的城市,等到膿包越來越大無法解決的時候,就立定一個大計畫要解決這個問題,大家在膿包外面吵來吵去,大部分訴諸於情感,試圖把膿包解決,但問題並沒有解決,兩造還是各說各話,有一天無月風高夜黑,這個膿包上的建築就會被拆除消失,或者過年放鞭炮意外下,這個膿包內部重要的部位就會失火。於是膿包被拆除了,大計畫也很快的進行,過了幾年人來人往之中,大家忘記了這個膿包以前的樣子,甚至是個寶物,因為外表很醜陋,就一股腦就遺忘了。
東京,如何解決這個膿包呢?日本人會提出千百種解決方法,即使一點點不同的想法,也會很仔細的說出來讓大家明白,膿包一刀慢慢地劃下去,有人負責消毒,有人負責善後,有人負責重建,有人負責提出遠大的理想與目標,然後一大群人晃頭晃腦的跟螞蟻一樣跟著達成目標,於是膿包被改良成為一個機能豐富的有機體,大家都不會忘記這個過程。
馬德里,就像是一座到處長膿的城市,西班牙人不會試圖去解決,而是直接在膿包上再劃上一道傷口,就好像鬥牛士的精神,身上沒有一處深刻的傷痕,不可能稱為一個好的鬥牛士。馬德里的街道不是十字交錯,而是許許多多米字形的交會,若不是現代 GPS 定位很方便,我想每一個旅者都會迷失在這樣的街道內。馬德里,是不同時代大大小小膿包的組合,爆發了不同時代所組合而成的創意。
從羅馬時期的馬德里就有一些城牆的建設,但是到腓力二世(1527-1598年在位)1561年將王宮遷到馬德里。可是這座城市大興土木直到卡洛斯三世(1716年-1788年)興建了王宮。1805年拿破崙攻入馬德里,1814年的西班牙獨立戰爭,一連串的內戰,在1936-1939年,馬德里的街道又成為戰爭的場地,甚至到了2004年3月11日又受到了恐怖分子放置炸彈攻擊。
於是馬德里就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被建成了,我在馬德里的馬約爾廣場(主廣場)看到了國家級的交響樂團演奏,雖然都是老伯伯,但是每個人精神抖擻的,我不知道為了甚麼而表演,更多的街頭藝人裝扮著與西班牙相關的歷史人物出場表演,但更多的皇宮貴族人物,沒有頭走來走去跟觀光客拍照,或者躲在嬰兒車裡面裝成娃娃的表情,甚至還有躲在石頭裡面的頭,三不五十聽到驚嚇尖叫聲,這就是馬德里。
也剛好住在馬德里最熱鬧的一條街,二十四小時的人潮不斷,雖然睡得不好,倒也體會了馬德里這幾百年的喧鬧吧?至於唐吉軻德與僕人桑丘在塞萬提斯筆下,正代表西班牙人的荒謬故事,我一直到離開馬德里後,才從這個夢中驚醒過來。馬德里眾多書店,複合式的經營,那個以喬伊斯為名的書店,還有專賣老地圖的書店,永遠會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