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坦堡的命運就是我的命運,我依附於這個城市,只因她造就了今天的我。--奧罕‧帕慕克,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我的名字叫紅》作者
早上起床,沖了一杯伊斯坦堡帶回的土耳其咖啡,在伊斯坦堡的記憶慢慢地又從腦中浮現,翻著拍回來的照片,我是第二次造訪這座城市,曾經到過同樣的清真寺,用同樣的角度拍回來了同樣的照片,只是照片中的人不同了。短暫兩年的時光,對這座城市來說似乎不算甚麼?
喝了一口咖啡,很重很濃的咖啡殼的味道,那是一種無法抹煞的記憶,但是很淺的有如一縷輕煙,就好像哈密瓜水煙一般,雖然沒有甚麼滋味,頭腦卻輕盈的如在天堂一般,看著蘇菲旋轉,緩慢地儀式,一直一直一直不斷地旋轉,彷彿思緒直通阿拉的天聽,或許在古堡內空氣不是很好,我試著雙手攤開手心朝上,幻想著吸收點阿拉的真氣,同時也讓身體的氣血循環好一點。最後有個練過氣功的美國歐巴桑,跑來問我是不是練過氣功。
坐纜車上了高丘,底下是墓園,進入了一個以作家為名的咖啡木屋(Pierre Loti 皮耶‧羅迪咖啡館),在希臘神話的金角灣眺望著博斯普魯斯海峽,歐亞大陸的交界處,也是黑海與地中海的交通要道,中間有浪漫的愛情海,當然歷史上也是血腥殺戮的必爭之地。
我會想著君士坦丁大帝,也會想到十字軍東征,當然也想過鄂圖曼土耳其輝煌的年代,硬是把咖啡銷售到歐陸,希望擴張自己的利益。至今還在的城牆、水道橋,基督宗教的教堂,與改裝的清真寺,數也數不完的後宮房間,還有專門進行割禮的房間,千年歷史總在我眼中快播過去,但我還無法真切的感受到。
我試著從書上想要得知這一切,但這書上沒有貓的蹤跡,我回想到超市去買貓食,也看到路上有歐巴桑一路把碎魚片餵食著貓,我想這座城市都是愛貓人士,而貓也很盡責的做好觀光大使的責任,包含民宿的小貓。
伊斯坦堡的博物館,有亞歷山大的足跡,有馬賽克的輝煌藝術,也有蘇菲亞大教堂的圓頂,街道中有西方新藝術的設計,傳統噹噹電車優游其中,應接不暇種種歷史的痕跡,當然也有現代民主抗議與鎮暴警察,我們的媒體報導中的緊張氣氛,在當地是稀鬆平常的嘉年華,或許很多事情一觸即發,端看執政者是怎樣的心態去面對。
我忘不了夕陽後天空的藍,星子伴著一抹新月在清真寺的高丘上對唱,那像是土耳其的國旗飄揚著,我也忘不了地下宮殿的梅杜莎,那是一種美麗與神的詛咒,人們看到她就變成永恆的石頭,我想著為什麼人們總是恐懼的臉面對梅杜莎,變成石頭不就是一種永恆嗎?希望我也可以勇敢的面對。
妳說妳還在原地踏步,而我已經往前走過了那麼多座城市。但回到伊斯坦堡,我覺得這一切都歸零。
寫了這一篇,再喝一口冷掉的土耳其咖啡,我已經把咖啡渣濾掉,算命者無法得知未來是甚麼?一點點酸一點點苦澀,心想,我何時能重回伊斯坦堡把自己的生活再度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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