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6/03

【台北】朋友聚餐五十次之十一,國民美術展



跟國民藝術家來到了永康街這家二樓的咖啡館,想不到 mina 找了好久,我們從永康公園來回走了兩次,我提醒她是不是樓下有在烘豆買咖啡豆,旁邊有個阿伯每日坐在骨董店門口!結果,果然在這裡。

上了二樓,原來是家義大利麵店,因為義大利麵店擴大搬走後,這裡變成了咖啡館,空間經過小幅度的改造,又有不同的氣象,進門的陶藝品,訴說一種風格,該店的烘豆師,實驗性很強烈,老一輩的人喜歡喝苦的深焙咖啡,有人批評那就是燒焦了,但是,烘豆師嘗試的深焙咖啡,有點苦味,卻沒有燒焦味,這個苦味甚至有後韻,這就是年輕人的實驗精神吧?

其實,來這裡是因為很久沒跟 mina 見面,踏查了一下麗水街與永康街有藝術氣息的店,無論是咖啡館、茶館,還有很多藝廊、餐廳、骨董店,這種新舊交融,現代藝術的展現,永康街自成一格,此區還有不少要按門鈴進去的畫廊,也有不少『古美術』店,一進去發現是消費不起的骨董店。

去韓國參訪一些藝術展覽、工作室,發現台灣的藝術界就像一盤散沙不團結,在藝術展上,韓國好像是強國,雖然我們的藝術創新性很強,但是這幾年好像很多模仿,或是走傳統路線,藝術性都不強。莫內等畫家當年也很鄙棄當時的學院派,自組落選沙龍,並成立畫會。台灣在日本統治期間,一群畫家也組成台陽美術協會。霍剛在台灣受美術教育,1957年也組了東方畫會,在當時是非主流的創作體材,後來移居米蘭創作。所以說從古至今,離開了非主流創作,一定要團結才能有所成就。

mina 說她花了好多時間找空間,除了要做教學、藝術展,考察了韓日中各地的藝術品價格,她覺得台灣的藝術畫作太貴了,因此想要以『國民美術』的概念,推廣一般人可以接受的藝術品價格,買一幅喜歡的藝術品回家掛在牆上,就好像在書店買幾本書一樣的自然。我去了幾趟台北微光藝術空間,這次發現了地下室的門把,原來有個錄音室,mina 刻意的保留了這個錄音室的痕跡,突然想到我也有需要安靜錄音的環境,下次可以跟她借這個空間,而地下室作為教學與私人展品的交流空間。

mina 看到了李松勇的作品,眼睛為之一亮,不能用『素人』藝術家來稱這個人,應該叫做『原生』藝術家,就很像法國藝術家杜布菲,本身就沒有受到學院派的影響,他提出了『原生藝術』的這個名詞,走出了自己的一條路,而且是非常自由不受拘束的。台北微光藝術空間這一檔的展品,是李松勇(筆名:咖啡因)的油畫作品,每個去參觀展品的都是美女,是喜歡藝術創作的人都是美女,還是美女都喜歡參與這樣的工作呢?值得探討。— ──和Pinka Lin 、高素寬和李松勇,在台北微光藝術空間。

【台北】文化耕耘



這一年多來,柯市長代言市政府各局處的市政宣導,明顯的有很大的落差,在市長眼中可能為了省錢,但是看到市長為艋舺星巴克說讚:『喝咖啡太有氣氛了!』,直覺真的好可惜!市長又失去了一個做地方文化宣傳的機會。

艋舺林宅,1932年興建,林細保、林紅麻設計監工建造,當年在萬華火車站旁,為符合周邊的馬路、水圳道,所以為菱形的造型,而四樓上不同面向的公媽廳,不同角度看起來好像是個塔樓,林家經營工程與蔬果批發,能夠蓋起這樣的洋樓,有別於日商來台經營企業,算是白手起家本土企業成功的範例。

台灣文化在各種族群不同地區發展下,呈現不同的樣貌,缺乏自信是我們長期的缺點,所以往往來自國外的品牌連鎖店,佔據了我們的自信心。艋舺地區有超多的地方特色,每次進去小吃店,吃了好多好吃的美食,每次想說是否可以成立品牌連鎖,賣到各地方,都覺得應該可行。

文化與企業經營,都需要耕耘,從文化景『點』,串接到『線』的過程,不只是媒體表面上的幾句話,是需要用不同的角度串聯好幾條『線』,以林宅來說,建築、蔬果批發、成衣、地方信仰、交通變遷等等,都有很多故事可以敘說。這一些不同的角度需要不同的人來完成,不能只靠星巴克。但,這些政府在文化耕耘上,往往就只是編列預算,或者就規定屋主需要做哪些事情就結案了。

一個企業的經營,有長期的組織,有目標有政策在前進,可是我們政府這個企業,只是為了『省錢』,不想辦法耕耘,在一片『拆除』聲中,的確招牌沒有了,街道乾淨、交通順暢後,我們能夠留下舊有生活方式,也隨之消失了。

文化耕耘並不一定要花大錢,以台北市的假日來說,滿滿的小活動在各個地方舉辦,有些是公部門舉辦免費的活動,有一些是企業所舉辦的行銷活動,有些是公益社團舉辦的推廣教育活動,新書發表各式各樣,這些都是文化多樣性的表現,但是政府要協助甚麼事情呢?如何判斷哪些活動應該補助?

公部門又最怕被說是圖利廠商,用按讚的人數嗎?還是要用參加的人數,很多公家標案,有時候參加的人都是被動員來的。舉辦一陣子後,發現來參加活動的人就是一小撮人而已。

活動平台(如 ACCUPASS),若可以當成比較公平的第三者的話,我不企望公部門來做平台,因為往往成效不彰。若能某種程度,利用記名、付款與確認活動參與人數人次,就可以統計與計算這些活動的價值,而不是任憑企畫書寫的天花亂墜、包山包海的活動內容了。

文化耕耘是長期、持續的工作,與目前公部門所採用的專案方式,在時間週期與目標訂立,都有很多衝突,補助了老房屋的修繕,但無法保證作為文化耕耘的目標,補助了活動的經費,也不知道事後的效果,我想應該確認所有文化耕耘的作法,然後隨時檢討修正,這個好像『種稻』一樣,以『一年』為周期,這樣『稻種』才可以逐年改善。

或許是選舉制度使然,我們每一陣子就要選舉換人做做看,但是文化耕耘需要有一致的政策,如何找出不變的方式,並且經過大眾認可,讓大眾參與耕耘工作,而不是少數人說了算,才是最終之道。

【台北】第一唱片行,三代傳承的台灣音樂資料庫



*年表:

1922年,李龍拔出生於台南新營
1926年,連彩霞出生於台南,後嫁給李龍拔
1945年,連綺霞出生於雲林,後嫁給李錦祥
1946年,李龍拔兒子李錦祥出生
1958年,李錦祥小學畢業就來台北大稻埕工作
1963年,李龍拔出資給李錦祥開設麗鳴唱片行,位於法主宮旁
1965年,開設第一唱片行,位於第一劇場旁
1967年,李錦祥女兒李玲玲出生

*參考資料:

石計生,時代盛行曲,唐山出版社

*圖說:(補)

1.由於阿祥本身就是音樂資料庫,長年跟電台DJ主持人維繫良好的關係,只要有新的音樂,都會介紹給電台,此外與唱片公司、歌手等都維持良好的關係,也因為這樣,有個電台主持人負責鳳飛飛的慶生會,小玲有幸能夠參加,第一唱片行內眾多歌手與老闆的合照,說明了唱片行的歷史。

2.這個小閣樓的通道,是阿祥夫婦晚上就寢的出入口,不到三坪站起來就會撞到天花板的空間。那時唱片行經常忙到凌晨一兩點人群才散去,一早又要開業,夫婦與小孩很簡陋的就住在閣樓,不知度過多少忙碌的日子。

李龍拔下班回到天馬茶房對面麗鳴的唱片行,隔壁的法主宮舉辦著盛大的法會,很多香客把大殿擠得水洩不通,唱片行生意也不錯,李龍拔的大女兒一個人在店裡忙進忙出,就是不見兒子李錦祥的蹤影,這一年是1965年(民國54年)。

李龍拔非常生氣的騎著鐵馬去「江山樓」找兒子阿祥,當年「江山樓」是附近「妓女戶」的通稱,在大稻埕的大街小巷繞來繞去,找過了他經常去找不到阿祥的蹤影。李龍拔邊騎著鐵馬心裏想著,阿祥除了喜歡到處拈花惹草之外,其實也沒有甚麼不好,說話算話講義氣,結交一堆朋友都互相幫忙,國小畢業就跑來台北工作,為了讓他不再做「辛勞」,拿出所有的積蓄給阿祥,開了麗鳴唱片行讓兒子自己當老闆。

*漂泊的少年踏入唱片界

阿祥之前在中華商場的第五棟「信」樓的米高梅唱片行工作,老闆蘇國治非常照顧他,剛開唱片行時,從中華商場的米高梅、哥倫比亞進貨,阿祥為人圓融,開店靠前老闆、同業的協助,這也是他好人緣得來的。

麗鳴唱片行這個地點是李龍拔親自挑選,在圓環與迪化街的中間,來來往往人潮很多,法主宮除法會之外,中南部上來的香客很多,來迪化街買中藥材、做西裝的客人,買賣茶葉、逛百貨公司都會經過這裡,尤其旁邊的黑美人大酒家,夜晚喝酒跳舞出來的年輕人,還會來買唱片回去邊聽邊學跳舞,唱片行開業這幾年生意不錯,但是阿祥似乎還是一樣調皮,到處亂跑。

想到這裡,李龍拔突然想到法主宮的人在說政府要拓寬南京西路,法主宮的大殿可能會被拆除,剛好經過保安街88號,看到一個紅紙上面寫著要租店面,看著第一劇場排隊的人潮,在這裡再開一家唱片行應該不錯,萬一「麗鳴」被拆了,這邊也可以繼續做生意。

李龍拔這時想到年輕的時候在老家新營跟朋友做生意,不是虧錢就是被騙,只有小學畢業的他寫了一手好字,帶著家人上台北很幸運的找到了公家機構的穩定的工作,這幾年都靠牽手彩霞幫家裡省吃儉用守住錢財。



李龍拔其實非常保守,在北淡線的長安站旁跟算命仙合租半個店面,還有蘆洲一家店面,包含法主宮旁這家,就有三個店面,萬一再租下保安街這裏,同時就有四個店面要照顧,阿祥明年要去做兵,不知道人手還夠不夠?

李龍拔沿著延平北路騎著鐵馬,問了幾家阿祥常去的店鋪,都找不到人。李龍拔還在猶豫是不是要租下店面的同時,天色已經暗了,看著一家家的銀樓的招牌亮了起來,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他失神差點撞上了載客三輪車,車上情侶親密著手拉著手下車,到媽祖宮廟前(慈聖宮)約會吃飯。

看到這一幕,李龍拔堅定了要幫阿祥討媳婦的想法。唱片行小本經營,但是只要能多開幾家店生活比較安穩點,討一個媳婦來可以幫忙,只是覺得阿祥心還不定,經常送貨的時候就到處趴趴走,會不會同意那麼早就結婚呢?

李龍拔想著想著,恰巧經過了陳天來的豪宅,突然想到了嫁入陳家的阿姨,從小就很疼愛阿祥,不但可請她幫忙介紹乖巧媳婦,跟她周轉一下店面的租金,或者可以標會,辛苦一點度過這個難關。

*第一唱片行開業

1965年,位於保安街88號的唱片行順利的開業,阿祥也順利了娶了媳婦連綺霞,由於名字跟婆婆李連彩霞的名字只差一個字,改名為李淑美(後稱阿美)。出身雲林的阿美比阿祥年長一歲,本來在三重的電器行上班,阿祥經常去電器行偷看,很快就追到手,兩人自由戀愛,並不是長輩介紹。阿美算是第一唱片行的老闆娘,至今未曾改變。

在金門當兵的阿祥,大女兒李玲玲(後稱小玲)出生,放假回台灣,還沒有來的及洗澡換衣服手中就抱著一個小嬰孩,或許是喜歡小孩的緣故,退伍回台北就很努力拓展業務。來來往往的客人除了專門來買台灣歌謠之外,有不少廣播電台的主持人,要找日本的演歌也會來問阿祥,只要哼的出旋律,阿祥就可以找出唱片來,所以當年結交不少廣播節目主持的朋友。

當年,日語、台語歌曲還沒有限制,第一劇場所演出的音樂劇、歌舞劇,受到日本寶塚音樂劇影響的舞蹈表演,甚至是黃梅調、京劇都有演出,加上播放的電影來自日本、美國與台灣自製的電影興起,大稻埕的第一劇場儼然成為多元文化的交流中心。

尤其是凌波與樂蒂演出梁祝期間,人潮湧到保安街這邊來,非常會做生意的阿祥,經常在劇場散場的時候,把店裡的喇叭搬出來,對著街上放黑膠的音樂,吸引客人駐足,順便就把唱片買回去。1969年,第一劇場樓上的舞廳發生大火,後來生意就每況愈下,但第一唱片行仍屹立不墜。

*黃俊雄布袋戲台語變國語的選曲靈感

當年中華商場、西門町、台北城內那邊所販賣的唱片以國語歌曲為主,在大稻埕這邊的以台語歌謠為大宗,也由於電視還沒有普及,位於大稻埕、萬華這兩區傳統台灣人生活的區域也有歌舞廳,歌星表演仍有一定的影響力,雖然第一唱片行甚麼歌曲都有販賣,仍以台灣歌謠為主力。

到了 1970年代,台灣退出聯合國,台灣與日本斷交等事件,音樂、電影、電視受到官方審查的影響,不能播放日語片,日語歌曲受到很大的影響,但是反而讓台語歌曲蓬勃的發展,經常流行著與日本相同的歌曲,但是唱的卻是台語、國語的歌詞。

很多人以為後來民歌興起,是因為新聞局限制電視節目方言的播放時間,實施了歌曲審查,導致台灣民謠的沒落,實際上在台灣各地透過廣播的發送,還有透過唱片的傳播,台灣歌謠仍有一定的影響力。

正當黃俊雄布袋戲在電視播放如日中天的時候,突然要求要改成用國語播放,黃俊雄苦惱不已,晚上在延平北路喝完酒醉醺醺的走到第一唱片行,劈頭就問阿美說:「第一的,明天布袋戲就不能講台語了,該怎麼辦?也不知道新的主角要配甚麼曲子?」,後來阿美詢問了主角的個性之後,就推薦了倪賓的歌,也因此更捧紅了倪賓這位歌手。



愛情如水向東流/詞曲:倪冰心(倪賓)

愛情如水去不回 初戀情人不如歸
為了什麼我又陶醉 寸寸相思滴滴情淚
愛情像流水 像那時光一去不回
我恨你 我恨你徒傷悲
我把熱情託付流水 在夢裡相偎

阿祥的爸爸李龍扒經常帶著太太剛煮好熱騰騰的飯菜來店面,但因為太忙了,經常等到飯菜都涼了還沒有吃,這個時期阿祥跟阿美開業到深夜一、兩點,直到第一劇場最後一場電影,或是跳舞聽歌的人散場回家後,唱片行才打烊,晚上全家三口就睡在唱片行的閣樓,只有一個小出入口用梯子上下,夫婦一早起床又要開店做生意,就這樣過著忙碌的生活。

小玲回憶著小時候在閣樓睡覺的時候經常被臭豆腐的香氣吵醒,路邊的攤子很多,有時候越晚越熱鬧。阿祥很喜歡打香腸,有一次擲骰子贏了整車的香腸,全保安街的人都吃到免費香腸。

*代客錄音

或許是被禁的歌曲大家越想要聽的心態,透過夜市販賣的盜版錄音帶,還有地下電台的播放,反而越多人知道。而當時也流行一種「精選輯」的概念,唱片行經常會貼著「代客錄音」的牌子,可以把這周排行榜第一名的歌曲錄在同一捲錄音帶內,因此唱片行除了賣唱片之外,還要幫客人做客製化的服務。

那時剛好阿祥的女兒小玲長大在店裡幫忙,透過一比一的對拷速度,經常聽了熱門歌曲,一下子就學了起來,甚至還有客人指定六十分鐘只要錄兩、三首歌重複播放,或者要錄滿九十分鐘非常多樣的歌曲,這些都需要花時間對烤,本來很討厭台語歌曲,只喜歡民歌與流行歌曲的小玲,經常錄製聽到台語歌曲也耳熟能詳。

雖然代客錄音是盜版的行為,當年著作權的概念還不重視,但造就了台灣人音樂創作的多元性,也正是音樂創作爆發的年代。

*五十年三代傳承的人情味

在第一唱片行,透過真空管放大機,聽著黑膠唱片開場豐富華麗的樂聲,現在的流行音樂很難追回這樣的味道,當年歌仔戲各種曲調的變形,還有樂師伴奏的風情,黑膠唱片一放下去,整個空間好像回到當年當時的場景。

在第一唱片行的架上還看得到當年台語流行歌曲文夏、文香、洪一峰、林英美、尤君,以及崔苔菁、劉文正、鳳飛飛、張艾嘉等,黑膠唱片最末期的校園民謠歌曲,加上小虎隊、胡瓜、明天會更好等,那時真的是流行音樂創作的爆發年代啊!

目前顧店的忠實員工是阿祥的太太阿美,她好像是一輩子就嫁給了唱片行似的,另外阿祥的兒子李政書在唱片行旁開了一家咖啡館,除了飲料之外還賣水餃,阿祥的女兒小玲總是在唱片行內包著水餃,有空的時候就會與騎樓下的老客人愉快的聊天,雖然唱片的銷售量大不如前,但是水餃的生意倒是不錯。

第一唱片行的招牌雖然有點老舊,黑膠唱片已經不再發行,但主客的情誼還是一樣,每日與老客人聊天往來,人情味依舊存在,只是交流的媒介不再是唱片,有些電台主持人販賣健康食品,第一唱片行也成為一個寄售點,阿祥對唱片行客人的珍惜,並不想輕易的關掉唱片行,或是改變經營模式,這更突顯了人情味的珍貴。

2016/06/02

【 台北】優の珈琲,往事如煙@九



看了這樣咖啡館的門面,在門口的落地窗陳列著茶葉、玉手鐲、瑪瑙項鍊、嘴巴含金幣的蟾蜍等,玻璃窗內有幾位頭髮斑白的人話家常。

門口的畫架上有黑板,用粉筆寫這各式的簡餐,算是台式料理,底下還有一個1973的字眼,這樣計算至今已經有四十幾年的老派咖啡館,到底經過了怎樣的過往時光呢?

不由自主的走了進去,熟悉的老派咖啡,磨豆機、賽鳳壺,吧檯上的裝飾品,還有鳳梨、木瓜等水果,十分喜氣的春聯,加上吧檯上方的老電視機,日式的裝飾加上台式的喜感,有點歲月的痕跡,卻又十分乾淨,各式的物品交錯在不同的時光流,卻理不出這樣的紋理。

原來,這家店歷經了九任的老闆,那個在台北滿是黃金的年代,很多南部的年輕人來台北工作,很多人就這樣來了一輩子,進出口貿易、日本人的失樂園、越戰期間的美國大兵、股市起起落落的年代,林森北路與天津街周邊的歷史,深深的刻印在這家店裡,只要跟老闆一談上天,話匣子鐵定關不上。

我看著老闆把咖啡渣放到門口,讓路過的吸菸者不亂丟菸蒂,從店內看出去『優の珈琲』的木牌,這樣的優雅連結到斜對面巷口的時尚旅館,日本客人不少。過去的歷史或許龍蛇雜處,街道也不乾淨,希望抽菸的人不要再亂丟菸蒂,只要天津街的菸蒂能夠清除乾淨,我想全台北市的地上就沒有菸蒂了。

走入一家老派咖啡館,濃郁的往事上了心頭,雖然室內已經沒有菸灰缸了,坐在窗內確有往事如煙的感嘆。

2016/06/01

【台北】聽水瓶子城市慢步003-臺灣博物館南門院區周邊介紹



水瓶子城市慢步第三集,帶我們來到台灣博物館南門園區裡的二棟建築,紅樓以及小白宮。你知道古早的台北城城牆,用到哪些石頭呢?聽地質系畢業的水瓶子談奇特的北投唭哩岸石。而日本人拆掉台北城牆石之後,在何處再利用這些大石頭?

還有,還有,水瓶子賞析李乾朗教授的建築手繪,怎麼移花接木了披頭四海報,非常有趣!來聽水瓶子細說南門園區(撰稿:孫薇雅)

綠色逗陣的綠逗冰專欄,歡迎定期收聽:
http://www.beanstalk893.com.tw/article_list.php?class_item_id=28

2016/05/31

【台北】蔡瑞月的人生旅程,幾趟旅行中的心情變化


*年表:

1911年,雷石榆出生於廣東台山
1921年,蔡瑞月出生於台南
1933年,雷石榆赴日留學
1946年4月,雷石榆從廈門來高雄,擔任《國聲報》主筆
1946年12月,雷石榆認識蔡瑞月陷入熱戀
1947年1月,雷石榆任台灣大學副教授
1947年5月,雷石榆、蔡瑞月結婚
1948年3月,雷大鵬出生
1948年夏天,雷石榆遭台大解聘,靠蔡瑞月經營舞蹈社維生
1948年11月8日~12日,雷石榆與蔡瑞月回台南掃墓
1949年6月,雷石榆被捕,9月被流放逐出台灣
1990年,蔡瑞月、雷石榆在中國河北重逢
1996年,雷石榆過世,享年85歲
2005年,蔡瑞月過世,享年84歲

*參考資料:

陳淑容,雷石榆《台南行散記》分析:後二二八的風景與心境
藍博洲,消失在歷史迷霧中的作家身影
蔡瑞月口述歷史,台灣舞蹈的先知

*老房子特色:

每次到蔡瑞月舞蹈社看演出,無論是面朝房子內看舞者的表演,或是大家坐在室內往外看舞者在綠色的草坪上演出,舞者的每一次跨越、跳躍都十分有力量。

一層樓的日式老房子並不是很高,舞台的中央有幾根柱子,那是日式房舍不得不有的結構,舞蹈社的大門反而在不顯眼的後方,原來大家進入舞蹈社參觀,都是從後方的大草坪進入,草坪上有幾棵大樹,伴隨著黑瓦,一個不算大的公共藝術品,呈現極簡單的風格。

屋內的陳列品不多,甚至上網查詢,會有更多的資料,牆邊露出當年失火的痕跡。並非標準的舞蹈教室,1953年起,蔡瑞月老師從火燒島歸來,就在此教學,學生成長後成為老師,也在此開班授課,舞者日日夜夜的在此跳躍飛奔練習,這裡是台灣現代舞的啟蒙地。

*主題:

蔡瑞月的人生旅程,細數蔡瑞月幾趟旅行中的心情變化

1946年2月,天氣寒冷,蔡瑞月與二哥在日本,終於等到回台灣基隆的「大久丸」船,這艘大船滿載了兩千多人,大部分是留日的留學生。戰後,這些年輕人懷抱著理想,想要回到台灣為祖國服務,貢獻所學。蔡瑞月在船上編了兩段現代舞「印度之歌」、「咱愛咱台灣」,航向南方的天氣漸漸暖和起來,大家在甲板面對四方無垠的太平洋,練習這兩隻舞碼,不知道在台灣迎接他們的竟是坎坷的牢籠路。

在此之前,蔡瑞月也多次坐船旅行,中學畢業到日本習舞,兩次跟隨老師到南洋勞軍;因與被驅逐出境的雷石榆一張明信片而被流放到綠島;不只如此,去歐洲表演,移民到澳洲,或是兩岸開放探親後,去河北探視四十年不見的愛人,這些旅行在蔡瑞月的心中,有著多次情感的震動。地球不曾停止轉動,無論是不是自願或被迫,她習舞、編舞、教舞也不曾停歇,蔡瑞月人生的轉折,在一場場的旅行中度過。

*獨自看表演,獨自坐船去日本習舞

蔡瑞月的父親白手起家,辛苦經營著餐廳、旅館,蔡瑞月從小就非常活潑好動,很喜歡在屋頂上跑來跑去,從窗戶跳進跳出玩耍,就是這樣的運動細胞,在學校就喜歡上體育、體操、舞蹈課。

唸中學期間,偶爾有日本的舞蹈團體來台灣表演,蔡瑞月非常的興奮,看表演的時候總希望表演不要結束,那時候演出的內容是日本傳統的歌舞伎,還有商業性質的歌舞綜藝團,父親經常買了一些人情票沒有時間去看,蔡瑞月鼓起勇氣經常一個人去看表演。

石井漠舞團曾在台南最大的戲院「宮古座」演出,或許就是那次演出的啟蒙。1937年,蔡瑞月從台南第二女高畢業,報名了石井漠的舞蹈學校,並且經過一番的遊說,父親才同意他去日本唸書。

六月,二哥陪著蔡瑞月到基隆坐船,雖然去年已經跟同學的媽媽一起到日本去遊學,已經有經驗,但這次是一個人坐船,出海的心情非常緊張,一個十六歲的少女獨自坐船到日本,船長以為是逃家的小孩,還特別找去問話,第二天,船長又找去問話,原來石井漠老師發了電報要船長好好照顧,這兩次的問話,一路上受到船上人的注目。

航程中,蔡瑞月想著父母兄長的告誡,到東京念書要很努力才能趕得上日本人,而且要非常小心融入團體,少說話多做事。雖然才剛離家幾天,她想著父親,喜歡唱南管又經常練習月琴、胡琴、笛子等,母親聲音宏亮,在教會唱詩歌。夜深人靜時大船搖來搖去,她想到這些眼眶都濕了,眼淚忍不住滴了出來,此時船上只有機械的聲響,那節奏孤獨的讓人特別思鄉。

但她想到未來,石井漠老師到底會不會是一個嚴格的人?從小到大學習音樂、戲劇表演,樣樣難不倒蔡瑞月,回憶著背著學校老師偷偷跑去戲院看表演,廟會有歌仔戲、盲人背著琴唱著歌謠,有時候也會出現西洋歌曲,哥哥也會教唱日本歌曲,這幾個月教小朋友跳舞的趣事,想到這些過往,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一哭一笑之間,蔡瑞月看到船上許多人暈船吐的希哩嘩啦,不忍心的想要幫忙,卻又幫不上忙。

經過好幾天的航程,終於看到神戶港,比基隆港大上好多,除了載客的輪船外,還有好多貨船停靠,岸邊好多很大的歐式建築,比台南繁華很多,而且街道更為整齊,雖然很多人來來往往,但非常有秩序。

下船後神戶港的人潮很多,經過一番波折才找到接船的人,從神戶坐火車到東京,石井漠老師的太太石井八重子夫人帶領許多同學來車站接蔡瑞月,夢想多時的習舞生活就要展開,她高興得幾乎就要舞動起來。

*兩次跟隨老師到南洋勞軍

蔡瑞月到日本學舞蹈,正值戰爭期間,因為當年政治情勢而產生的反歐美情緒,使得芭蕾環境低落,剛好德國現代舞發展迅速。石井漠以日本生活哲理與美學,發展了獨特風格的「舞踊詩」,融合律動原理,剛好在這時機大放異彩。

蔡瑞月跟隨石井漠老師去海外勞軍,到越南的河內,除了舞團中年輕的舞者外,還有聲樂家、小提琴家,勞軍時除了表演舞蹈,還有聲樂家唱歌與西洋古典樂曲。舞團旅途先到了中國廣州,當時日本的物資缺乏,所以買了不少漂亮的布。到達河內之後,感受到了法國殖民地的浪漫,當地女子非常開放,穿著比基尼的泳衣,蔡瑞月也買了兩件流行的泳衣,一個珍貴的柳木箱子。

回日本後,石井漠老師眼疾很嚴重,教舞的老師異動頻繁,因緣際會之下,蔡瑞月離開石井漠舞團,專心跟石井漠的嫡傳弟子(日本傳統,老師會將自己的姓傳給傑出的弟子)石井綠學習。石井綠老師的創作力旺盛,但編舞時沒有指定動作,只給舞者一個動機讓大家體會。她認為創作不是要做甚麼,而是要產生甚麼?要發生甚麼?創作沒有固定的法則。

第二次去南洋勞軍,蔡瑞月就跟隨著石井綠老師,這次船靠高雄港,有這個機會請家人到高雄跟老師一起吃飯,揮別家人時,看到父親白髮蒼蒼,眼神中透漏著不安,可能擔心戰爭受到波及,此時蔡瑞月才體悟到人生無常,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父親。

行經中國雲南,看到高頸族頸子上的層層環鏈,後來到了新加坡、馬來西亞、緬甸。在緬甸時因為路況不好,翻車摔出車外,蔡瑞月的傷勢最輕微,大家被送到仰光的醫院,看到血淋淋的傷兵與一桶子的斷手殘肢,又聽到醫院外的爆炸聲不斷,才感受到身處戰火之中。

這一趟勞軍行程本來還要到柬埔寨,但是因為戰況吃緊而臨時取消返日。回到日本後繼續在國內巡迴演出,每趟演出就是兩、三個月的旅行,包含南洋的演出,總共一千多場次表演,雖然非常辛苦勞累,可是表演時舞迷準備的食物還不錯,比平常的食物要豐盛。

這一千多場次的勞軍表演,蔡瑞月看到了各國、各民族的人,戰爭中無論是哪一方,有著多樣的個性,年輕的她有幸在勞軍中體驗到不同地區的文化,還有文化的多樣性,在未來編舞創作有著很大的影響,剛毅堅忍,在逆境中求生的意志力,或許就是那時候深值心中的。

*戰後返回台灣的祖國夢

1946年2月,終於等到東京回基隆的「大久丸」,戰爭結束,日本這艘大船滿載了兩千多人,大部分是留日的留學生。戰後,這些年輕人懷抱著理想,想要回到台灣為祖國服務,貢獻所學。蔡瑞月在船上編了兩段現代舞「印度之歌」、「咱愛咱台灣」,航向南方的天氣漸漸暖和起來,大家在甲板面對四方無垠的太平洋,練習這兩隻舞碼,不知道在台灣迎接他們的竟是坎坷的牢籠路。

也因為那場的表演,船上的人看的非常驚訝,居然有這樣的舞蹈,並非在日本所熟知的和歌、能劇等傳統舞蹈,也非台灣經常看到的南管、北管、歌仔戲。回台灣後蔡瑞月的邀約不斷,開設舞蹈教室,不斷的表演、編舞、教學生中度過。

1946年12月,認識了詩人雷石榆,兩人陷入熱戀,蔡瑞月說服家人,讓家人接納外省籍的女婿。後來可是沒想到二二八事件之後,島內政治情勢丕變,雷石榆父親在印尼過世,兩人規劃一起到香港,然後轉往印尼,好不容易辦好了出入境證件,就在買好了船票的那一天,雷石榆非常高興的回家,到了家門口,兩位的陌生人對他說:傅斯年校長找你有事,就這樣人就沒有回家了。

雷石榆後來被驅逐出境到香港,蔡瑞月帶著幼兒,想去找雷石榆,因為為政治犯的家人,無法取得出境許可。後來寫了一封給雷石榆的家書,與他談及家中近況,卻因書信被攔截,因而無辜入獄,甚至成為第一批送至綠島服刑的政治受難者。

蔡瑞月從日本搭船回台灣,本以為回歸祖國後的台灣可以讓她發揮所長,跳著現代舞把台灣舞蹈帶入國際,但沒想到她在此認識了熱戀的愛人,懷孕生子後竟然分隔兩地,而她居然要搭上一艘往火燒島的船,這趟旅程,跟她當初搭上回台灣的「大久丸」心情有天壤之別,當時船上所有人都充滿了希望,而這艘開往綠島的船,在等待時悶熱的天氣,真不知道未來在哪裡?而何時又在能跟愛人重逢,跟幼子見面呢?

*外省老公的台南掃墓,悲涼的四十年渡海重逢

1948年11月,蔡瑞月與雷石榆從台北回台南,乘坐十個小時的縱貫線火車,到了蔡瑞月母親的墓園,雷石榆第一次感受到蔡瑞月對母親的思念,回想自己家人的墓園,因為連年的戰爭,根本不知道位在何方?

或是詩人比較多愁善感,戰爭時期的炸彈痕跡,或者二二八之後的台灣社會現象,許多文人朋友入獄,白色恐怖的深刻印象,都是雷石榆書寫的題材。當時他被台大解聘,沒有固定工作,也只能多寫文章賺取稿費,這次的掃墓旅行,雷石榆的《散記》,被刊載在1949年初出版的《台旅月刊》的創刊號。

他特別寫下了當時墓園石柱上兩隻大鷹,因為人接近而飛起,翱翔在空中交出一種悲涼的聲調。而這個「悲涼」感,我想雷石榆與蔡瑞月兩人都沒有想到,之後的分離,居然悲涼了四十幾年,甚至是到離開這世界才解脫。

雷石榆被驅逐出境後先被送至廣州再輾轉至香港等待妻兒團聚,無奈蔡瑞月身陷牢獄,國共內戰後兩岸分隔,雷石榆寓居廣東,後來到河北大學任教。時光一下子過了四十幾年,兩岸開放探親後,1990年兩人在河北保定重逢。

蓬萊恩愛兩春秋,先後無辜作楚囚;隔別天涯四十載,寒風侵染一霜頭。
海峽萬重險浪隔,如磐風雨喜見收;生離三代杜鵑血,相聚今朝一泯愁。

──雷石榆〈突聞來聚喜訊有感〉,作於1990年與蔡瑞月重逢前

這趟到中國河北的旅行,與當年雷石榆與蔡瑞月到台南的掃墓之旅,心情大不相同。一個剛新婚生子的蔡瑞月,帶著雷石榆去祭祖。但四十年後帶著兒子與孫子去河北找夫婿,兩人都已白髮蒼蒼,這樣的人生際遇,當年的情愛是否能夠繼續?已經重組家庭的雷石榆與蔡瑞月已經無法回到年輕時熱戀的那一年。

*蕭渥廷姊妹與雷大鵬的舞蹈傳承

雷大鵬的成長過程,就是在母親蔡瑞月的舞蹈教室。雷石榆曾經描述他看到蔡瑞月教學生踢腿的動作時,一個小嬰孩就在地板上爬來爬去,這個景象讓他十分驚奇,雷大鵬就在這樣的環境下耳濡目染的長大。

雷大鵬念初中的時候,有次舞蹈社要到東部表演,他吵著要跟著去,但蔡瑞月說若要一起去,一定要在舞台上表演才能去,不然就是浪費資源,那一次,算是雷大鵬的第一次上台表演。當時女舞者眾,很少有男舞者,雷大鵬個性內向,到澳洲留學學習現代舞,後來才回台教學。

蕭渥廷跟著蔡瑞月老師學習的是芭蕾舞,他當時並不喜歡現代舞,但是蔡瑞月老師鼓勵他應該多接觸不同的舞蹈,而現代舞可以開啟不同的視野與能量。或許是又學習了現代舞,也或許緣份到了,雷大鵬與蕭渥廷兩人很自然的戀愛結婚,也可以說是現代舞與芭蕾舞的合作。

「我婆婆非常溫和,很少用嚴厲字眼批評誰,即使它在被囚禁釋放後到日本,見了昔日恩師石井綠,拿編的舞碼作品給她看後,石井綠心疼指責她說:『經歷了那麼痛苦的折磨,竟還編這樣平靜的東西』!」,蕭渥廷老師回憶著。

在日本跟隨石井漠、石井綠兄妹的教導下,蔡瑞月回到台灣為台灣現代舞開創了先河,歷經了戰爭中的勞軍表演所見所聞,並在台灣歷經的白色恐怖,到處受到打壓,或許就是這樣的磨難,才能編出這樣震撼人心的舞碼。

如今,蔡瑞月舞蹈社每年都舉辦國際現代舞節,在這棟老房子內表演,日本房子的中央有幾根柱子都必須貼上軟墊,避免舞者表演不小心撞到,也因為這幾根柱子,所有的表演團體都會自動的在編舞中做些創意編舞,或作為一個迴旋的空間,或作為一個出入口,多年來反而成為特色,也代表著蔡瑞月遇到困難,能夠忍耐永不放棄的精神。

2016/05/30

【台北】古穗咖啡坊@八



錦州街周邊很多上班族,居住的人也不少,菜市場攤位很多,對面有家老咖啡館,感覺附近應該會有老派咖啡館。

進門後聽到幾個歐吉桑第一次見面就聊的很開心,好像都在中國做生意有成,互相分享心得,中氣十足身體很好,好像當兵時候的長官,每幾句話就會有一些『他媽的』語助詞出現,反而讓我聽了有點懷念,不知道這句話跟台灣牛肉麵一不一樣,是不是台灣特有的呢?中國哪一省的人還會有這樣的用語呢?

下午非用餐時間還有好吃的簡餐,室內客人雖然不多,但有不少歐吉桑穿著夾腳拖輕便家居服來點咖啡,跟老闆娘寒暄家常,然後就坐在戶外區抽根菸。有時是年輕上班族來,好像一家人一樣,都知道客人的喜好,我想這就是人情味的魅力。

討論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工作上的問題,家庭的相處之道,在小小的咖啡館客人對話中不斷的上演,老闆娘在休息時細細的聆聽,雖然有時專心的在滑手機遊戲,但適時會給一點意見。我想,每一條街、每一個社區,都應該有這樣一家咖啡簡餐店吧!

這家咖啡館似乎有一種混搭的氣息,一些老派咖啡館的裝飾,但又有年輕人的意見,台式的簡餐卻用純白西式的盤子,一股老派與年輕的混搭風格,不知道母女是否經常意見不合呢?

想想母女能夠一起經營一家店,長久來看,也是一種幸福吧!

2016/05/29

【台北】閱樂書店野島剛的演講談台日中關係



每次去聽日本人的演講,對於主題的事先定義,跟看日本人寫的書一樣,要花很多時間先定義清楚,聽了半小時,我想可能講完『定義』,演講就應該結束了吧!

一直以來討論的派別,在戰爭時期有鴿派、鷹派,以及在美俄冷戰時期的左派、右派,那麼在政治上的認知,就有統派、獨派,大家或許都用這樣的方式來作為政治判斷的依據。野島剛覺得很有趣的,日本的右派大多擁核,但台灣的右派是反核。不過後來想想,左右派的分法,在1990年代的蘇聯解體後,就已經經過重組了。

若是縮小到台日的關係來看,野島剛認為李登輝時期後,一個關鍵點是日本三一一地震後,日本人對於台灣人重新認識,一直到最近台灣人都已經遺忘了這件事情,日本人才開始慢慢有反應。

有一個先生提了中日的關係改善,我覺得提問的很好,目前很多親日的中國學者與日本民間做了很多交流,野島剛先生說:只要遇上共產黨黨中央一緊縮,一切努力就付諸流水,這是目前最大的問題。

每次有關日本的演講、紀錄片、討論會,都會有人拿出南京大屠殺、慰安婦等事件來詢問。每次一談到這幾件事情,我就覺得怎麼又來了,這或許有時候我提了『白色恐怖』時,有時候有人也會很快的轉台吧?

這次又加上了沖之鳥事件,美國總統歐巴馬訪問廣島要不要道歉的事情,這部分事件的分類,我想應該是國際關係中大家要熟悉的事情。

這也難怪日本人會花很多時間在『定義』主題上,但這部分的學習與認知,我們是十分匱乏的。

2016/05/28

【台北】飛頁書餐廳,不用插電的留聲機之王



去參加飛頁書餐廳每個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六晚上聆聽黑膠唱片,去了才知道原來黑膠唱片以前格式也很多種,從溝槽的粗細、轉速、單聲道到雙聲道,這一百多年的演進,還能保有以前的黑膠唱盤,還能聽到如同樂器一般的留聲機,實在是難得的饗宴。

以往聽黑膠用真空管的擴大機,往往都要放的很大聲,但是今天聽了這個留聲機之後,不但保存了錄製時質樸的聲音,毫無修飾的單聲道,彷彿歌手與樂團就躲在留聲機的箱子裡面,雖然不能調整音量,但是那種空間感就出現了,反而是有雙聲道的擴大機,聲音被潤飾的太過完美,失去了真實性。

每次去京都、東京,都會去名曲喫茶店仔細凝聽黑膠音響,早期在大稻埕的波麗露西餐廳,也是以此為號召吸引客人,但漸漸的我們周遭的聲音太多了,而我們已經失去了凝聽的能力了。— ──和林珮如,在飛頁書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