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人推薦這家咖啡館,我上網查,竟還是部名片的拍攝地點。
從地鐵走出來後,小雨開始打在我身上,然後變成大雨、傾盆大雨。我淋得像隻落湯雞。從大馬路拐進一條小馬路,拐錯邊,愈走愈遠,問了人才曉得及時回頭。邊走邊想,我又不是咖啡狂,名片則連預告都沒看過,今天怎麼這麼積極?
「那咖啡簡直是釀出來的,」推薦人這麼寫道。我很好奇,開始想像各種可能的味道,想來想去決定去喝一杯不就知道了。
吧台那個光頭男抬頭見我濕淋淋走進來,慇勤地招呼我到那群用午餐的顧客中間坐定。既來之則安之,姑且看看他們的菜單,有青蘋果燒黑豬血腸,蠻好玩的,想點,又覺一個人吃沒意思!趁那女侍從旁邊走過時趕緊舉手發言:「我只想喝一杯咖啡……」指指靠牆一張我覺得拍照角度較理想的桌子:「可不可以換到那邊去?」
女孩仍笑容可掬。不然巴黎很多咖啡館的大牌服務生對這樣「出爾反爾」的顧客,還有屁股上有強力膠一沾椅子就不曉得起來的痞子,通常是不會假以顏色的。
然後那杯用釀的咖啡就端到我面前,我舉起來,喝下去,咂咂嘴,嗯!原來如此,可能要看過名片才嚐得出來,朝聖的人沒有虔誠的心,還是不會得救。臨去埋了兩歐元的帳單,另添五毛香油錢,因為那個女孩對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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