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執著會再去一次金角灣山上的咖啡館呢?
皮耶·羅逖(Pierre Loti)的《菊夫人》、森鷗外的《舞姬》、佐藤春夫的《女誡扇綺譚》。都是描述異國女子與殖民母國的戀愛故事,或者都是作者的親身經歷,皮耶·羅逖藉由海軍工作機會,曾經遊歷世界各國並且寫下眾多隨筆作品,兩度造訪日本,留下了一篇〈江戶的舞會〉的隨筆,而芥川龍之介的《舞會》,就是描述皮耶·羅逖與日本少女在舞會中相遇的故事,《菊夫人》一書,是皮耶·羅逖以長崎體驗為背景所寫成的。
皮耶·羅逖第一次到訪伊斯坦堡認識了當地的女孩,據說他們到金角灣山上的咖啡館一起品嘗土耳其咖啡,後來皮耶·羅逖回到法國一直無法忘懷這位女孩,十年後回到伊斯坦堡找那位女孩,應該已經變成了女人,但是女孩已經過世。根據這個傳聞,這家咖啡館的生意不錯,也吸引了不少的觀光客前來,這觀光客就是我,但是我好像沒有辦法認識當地的少女。
皮耶·羅逖的《菊夫人》,影響了著名的歌劇《蝴蝶夫人》,而後來的《西貢小姐》也是蝴蝶夫人改變而來,這一系列互相影響,正可以說明從當時世界文學作品在十九世紀末,異國情懷的開展,在這些殖民母國的軍官,到底是懷抱著怎樣的理想?好像尋找世界各地的寶藏,探詢著心中的那塊新大陸。
法國的畫家高更,不知道是也是受到這樣的影響,遠赴殖民地去執行解救原住民的任務,他想要改善原住民的人權與貧窮的生活,但卻把自己困在異鄉,高更一輩子受挫,一直到老死在異鄉,他的墓地在馬克薩斯群島上的Hiva Oa島,反而變成了一個觀光地。以現代的標準來看,高更不是好人,高傲自大,自以為是上帝,走投無路投靠母系親戚,去殖民地找尋出路,後來又帶了原住民女性回巴黎炫耀,得到梅毒終老。但以當時他為原住民發聲的精神,我覺得還是有一些貢獻的。
皮耶·羅逖〈江戶的舞會〉,是描述去東京鹿鳴館參加舞會的景象,作者以自身歐洲國家的優越感,對於鹿鳴館的建築批評:鹿鳴館一點都不美。雖然是歐洲風味的建築,卻因為剛建成,雪白、嶄新,很像法國一些療養地的賭場。
一是對於日本紳士與高官的批評,像是猴子穿著西裝,身材體型都不恰當,一昧的學習西方。對於女性的描述,最驚嘆的是和服與傳統的髮型,樸質平民女子的長相是天真可愛的。對於穿著洋禮服的女子,他則是佩服學習舞步非常到位,可是若是跳錯舞步就要整個重來,我想這就是日本人的SOP吧!
芥川龍之介的《舞會》是另一個角度來描述那場鹿鳴館的舞會,這個角度是日本的少女,所以把皮耶·羅逖對於日本男人像猴子、女人的濃妝艷抹這部分拿掉。法國軍官最後一舞與明子跳舞,而這位明子是與父親一起參加的人生第一次舞會,因為明子學習過法語,他與軍官平等的交談,品嘗冰淇淋,跳著華爾滋與波卡舞,法國軍官則看起來相當的孤獨。舞會最後放煙火,就好比人生一樣的煙火,這就是日本櫻花文化中傳達的美的令人悲從中來的一瞬之美。鹿鳴館只開放五年,1887年關閉,明治維新後被西方嘲笑的猴子交流時代,也隨之閉幕。
森鷗外的《舞姬》,則是反過來,男主角是日本的外交官太田豐太郎在德國工作時遇到愛麗絲的故事,一般人普遍的認為是森鷗外以自己的經驗為藍本所寫下的小說。
皮耶·羅逖維基百科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7%9A%AE%E5%9F%83%E7%88%BE%C2%B7%E6%B4%9B%E8%92%82
五年前的伊斯坦堡皮耶·羅逖咖啡館的紀錄
http://trip.writers.idv.tw/2013/10/2013100706.html
森鷗外的舞姬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8%88%9E%E5%A7%AC_(%E5%B0%8F%E8%AA%AA)
佐藤春夫的《女誡扇綺譚》
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7336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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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牌上有鳥巢
坐纜車上來
我喜歡坐室內的位置,這裡有好多家咖啡館,不要搞錯家
還好一大早人不多
上午逆光
牆上有很多皮耶·羅逖、與當年的伊斯坦堡照片
桌上有皮耶·羅逖的書
戶外的位置,一下子就坐滿了人,俯視金角灣,我會想到 1453 年激戰的狀況。
這個煮咖啡的小房間,出杯速度很快。
土耳其咖啡,我喜歡喝浮在上面的油脂
離開時走墓園,不少貓與老人在此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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